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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大中文學報 第五期
Publication date: 2006-06
古文字研究的重要目的之一,在於為漢字的發展尋索並建立明確的歷史途徑,為達成這項目的,介於古文字與今文字之重要文獻──《說文》,成為研究過程中不可忽略的憑藉。因此,本文取西周晚期至秦代之間,現存刻鑄於秦青銅器上之銘文,與《說文》相較參驗,逐字比對書體,比對的內容包括「筆勢」、「筆意」及「形構」三大部分,其中「形構」又細分為「簡省」、「增繁」、「別構」及「易位」四項。經由秦文字與《說文》小篆書體的比較,探索許氏《說文》小篆書體的根源。此外,秦始皇採李斯之議行「書同文字」政策,成為文化上重要的功績之一,藉由秦金文之整理及與《說文》書體比較,可一窺秦金文異體現象,亦可檢視此一政策之成效。
〈木蘭花慢〉在歷代詞家的作品中,數量甚豐。萬樹在《詞律》中指出本詞「作者如林」,《全宋詞》中亦收錄一百五十五首。詞學律書中,萬樹《詞律》收二體;《御定詞譜》錄有十二體,但因作品、作家繁多,因以在體製上鮮有相類。聞汝賢,《詞牌彙釋》云:「《詞律》二體,雙調,正蔣捷一體,一百一字,又黃機一體,亦一百一字;《詞律拾遺》有補收柳永、呂渭老二體,雙調,均一百一字;《詞譜》十二體,雙調,除上述收蔣捷、呂渭老二體外,又收正柳永一體,一百一字,又柳永、曹勛、程垓、李芸子、嚴仁、曾覿六體,均一百一字,劉應雄一體一百二字,盧祖皋一體一百字,無名氏一體一百字。」故關於誰得體例之正,已成為歷代詞評家討論的重點。 本文藉由鄭文焯先生在《鄭文焯手批夢窗詞》對〈木蘭花慢〉(紫騮嘶凍草)一詞中所作的「夾協」與「短叶」探索核心,進一步全面分析〈木蘭花慢〉一詞的詞牌、體例等相關問題。
中國傳統節日是先民時間意識自覺的產物。節日均衡分佈四季,行事充分體現對自然的親近、對生命的關懷和對人情的呼喚。清明節是一個源於農事曆法的節日。本文,我們由「清明劇」看宋以後的清明節面貌,看寒食「併」入清明,上巳「躲」進清明,令清明節在諸節中地位顯赫,文化內涵繁富。本文論述的幾部戲劇,或以清明為時空背景,或蘊含其民俗內涵和附會傳說,或表現其民俗糾葛兩性恩怨,由此我們能夠獲知當時清明「寒食」其外、「上巳」其裏的本質,同時窺探到節令文化對戲劇題材、情節內容和人物塑造的滲透。本文證明了對以傳統節日為主的民俗文化具有保存、載傳、發揚等功能。
花也憐儂(韓邦慶)的長篇小說《海上花列傳》,給讀者提供了最早的形象展示中國古老宗法社會向現代工商社會轉變的文學畫面;小說以寫實的姿態對海上妓家暴其奸譎,不僅終結了我國妓女文學中綿遠久長的「救風塵」主題,而且使文學史露出了人性覺醒的曙光;在結構上,小說突破了傳統世情小說慣有的家族型結構方式,而是在廣泛的社會交往網路中探討現代長篇小說的結構技巧。此外,採用吳方言進行文學創作,也是對小說現代性特徵的有益嘗試。
「南明」(1644-1683)有別於「明季」、「明末」、「晚明」(1573-1644)等詞,在明代正統王朝結束後(指崇禎帝自縊),南明三帝及其忠臣烈士「偏安南方」,與清朝繼續對峙,產生「明代尾聲」和「清朝初始」的並時現象,在中國歷史上極為特殊。 南社(1909-1923)以革命社團形態在出現,無論是文學/史學均在近現代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值得注意的是,南社大量從事「南明書寫」,包括對南明人、事、時、地、物的感懷吟詠和對南明史料、史事的記錄、搜羅,引領南社發展的柳亞子無疑是最具指標作用的人物。是以本文以柳亞子個人的「南明書寫」作為研究標的,經由南明史料蒐集與撰寫歷程、南明史及人物的書寫等議題,就其早年熱心閱讀南明史集,寫作〈鄭成功傳〉、〈夏內史傳略〉、〈中國滅亡小史〉、《南明史綱》、《南明人物志》等文為主軸;進而探討清末與民國中日抗戰時期的柳亞子,如何在黎里、上海、香港、桂林等地拓展南明史的寫作及研究工作。希望見出柳亞子為抒發時代感懷和凝聚國族認同,形成有別於一般史家結集歷史文獻,藉以重構「南明」歷史記憶的特殊意涵。
在中國藝術的發展過程中,篆刻一向以男性為中心,女性印人寥寥而居於邊緣位置,其參與人數不僅遠低於男性,亦遠低於女性的詩人、畫家。究竟可考的女性印人有哪些?身份為何?從事篆印者的兩性比例大概是多少?這些問題一直缺乏專門探討,亦即本文期以補闕的一項重點。其次,明代中葉以降,文人親自操刀篆刻的風氣轉盛,所謂「無事不可入印」之閒章亦隨而蓬勃發展,那麼,男性印人之柔情寄託於篆印的風貌若何?此為本文重點之二。從傳世印譜與相關文獻普遍考察,筆者發現四個世紀以來,其內容刻記兩性繾綣之情者微乎其微,有之,或出以含蓄手法,或彰顯情義而抑制情欲。明、清時期在兩性情欲方面,詩文戲曲明顯呈現開放趨勢,對照之下,閒章文本則甚為保守,民國後,女性印人增多,此現象卻未見突破,因知篆刻本身即藏有深固的歷史印記。
台灣報導文學的理論論述是與創作實踐同時並起,然而在經過半個世紀的發展後,相對於創作的熱潮與豐碩成果,理論研究卻顯得冷清而滯後,直到90年代後期,相關的學位論文寫作才日漸增多,但如果去掉與報導文學糾纏不清的旅行文學、自然寫作等次文類,清楚定位為報導文學研究的論文其實不到十本,這樣的成績是令人困惑且汗顏的。至於學院外的討論雖然一直有零星文章發表,但缺乏整體、系統的呈現。本文擬針對此一現象進行原因的探索,背景的分析,並觀察現有的理論論述,劃分其發展階段,評析其特色、得失與價值,最後提出未來研究的可能性。